爸爸去世一周年需要准备什么?父母去世一周年必须要做什么

我的父亲——父亲去世一周年祭

昨日刚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深圳,这次回老家有两件大事。一则母亲70大寿,本来说要大办的,但恰巧这两天是我父亲去世一周年的大日子。母亲说生日就不办了,到父亲坟前好好祭奠他老人家才是头等大事。于是,顺了母亲的意思,生日会从简,也算是另一种纪念亡父的方式吧。

不知不觉,又回想起十几年前父亲送我去大学报到的场景。9月中旬的南国,秋意初起,虽然考得是一个双非的本科,但毕竟也是重点大学,那会对于考试结果,我是略失望的(发挥算是失常,正常发挥应该至少可以上211院校的)。不过父亲却异常高兴。去上学之前,我跟父母说,自己一个人去就好,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,自己应付得来的。可母亲却说,毕竟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读书,人生地不熟的,第一次去难免搞不清方向,还是让父亲送我去比较妥帖。

父亲笑着说自己也想看看大学的样子,就让他送我去好了。我拧不过他们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我清楚地记得,由于当时没有高铁,必须搭十多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学校所在的城市。到的时候是晚上3点多钟,由于我学校所在的城市不是大巴车的终点站,因此下车的地方是一座大桥边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如果我一个人去还真有可能搞不清方向。还好,那会也许是开学季,旁边来了一辆的士,然后问了去某某大学的费用,很快就谈妥载上我们就向学校驶去。

到学校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四点多了,学校门口的迎新台处,学院接待处还有3-4个学长在值班,热情地迎接了我们。由于实在太晚了,学长将我们父子二人带到了一间学生宿舍(后来我才知道是学长自己的宿舍)说是让我们先睡一觉,明早起来再去处理其它事宜。

九月的夜晚微凉。父亲可能是真的太累了,躺下就睡着了,还打起了鼾。此时我却睡意全无。翻来覆去睡不着,索性起身去校园里逛逛。穿好衣服,就来到了学校的中央大道上。伴着凉爽的晚风,一个人静静地走着,看着……

学校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(后来才知道,我当时在的是南院,理工科所在地,北院比南院大很多,学校合起来还是很大的)。于是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倍感失落。深夜在学校里闲逛,现在想来,自己当时真的太闲得慌了。

一大早起来,在洗漱房用凉水冲了一下脸,于是就带着父亲去食堂吃早餐(晚上闲逛了大半夜,了解了一下路线),那会去美食广场的时候,还挺震撼的,食堂建得跟酒店一样,很大很豪华,原以为伙食费会很贵,不过进去买了几个包子,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,才发现其实挺实惠的(记得那会的包子才5毛钱一个,个儿还硕大,油条也是1元一根,豆浆也是1元一碗)。草草吃完早餐,就去学院接待台那边咨询,接着去缴费处排队缴费去了(没错,现在的大学生根本体会不到排队缴费时的大场面)。

手续办完后,已经快11点钟了。我提议父亲吃完午饭再回去,到时候我送他去长途汽车站。父亲拒绝了,说家里还有很多农活要做,让我在学校好好念书,其它的不用操心。于是他就急匆匆地搭上了学校去市区的公车(我们学校离市区还有十几公里,须搭乘二十几分钟的巴士才能进到市区)。望着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,我忽然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殷殷情意。后来,听母亲说,父亲辗转了几趟才搭上回家的长途巴士(我们学校所在的城市没有直达我们县城的车,须转到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市才有)。这么来回周折,对于一个六十岁的老者来说幸苦可见一斑。

去年的11月,当我接到姐夫的电话,他说父亲可能是患了急性白血病,正在市医院急诊科就诊,让我火速赶过去。我当时的脑子是懵的。年初在家时,父亲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患上绝症了呢?可能是医生弄错了吧。怀着忐忑的心情,我乘高铁赶到了父亲就诊的医院。当看到躺在血液科病房里虚弱不堪的父亲时,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了。

接着就是做“骨穿”确诊实验,结果三天左右才能出(说这个是需要经由武汉专业的机构做测试的,所以需要时间比较长,费用也很贵,关键还不能报销)。此时的父亲已经虚弱到下不了床了。我们姊妹四人都到医院里来了,母亲也跟了过来照顾父亲。毕竟母亲年纪大了,因此前几天我们姊妹几个商定先不告诉她结果,看治疗效果后再决定是否告知母亲实情。

我们姊妹几个分班值守,父亲的病反复不定。晚上总是高烧不退,外加他肺部感染(照片结果显示,肺部有阴影,医生说可能是咳嗽造成的淤血,也可能是肺癌)。说来也奇怪,从到医院时的惶恐,到后来,我居然异常地平静了。医院的血液科真的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。隔壁一老妪,隔天还一起说过话,转眼说没就没了。医生说是颅内出血,所以老妇人走得异常的快。在住院部呆着时,形同身陷“人间地狱”,每天都有人往生的消息,久而久之,居然也就习以为常了。

父亲住院的第十一天,晚上是我跟母亲值守的。父亲此时已经喘不过气来了。晚上1点钟左右,父亲已经不愿意再扣氧气罩了,说是太难受了。与此同时,高烧还在继续。接着做心电图的医生过来,想给父亲做一次心电图测试。可此时父亲已经痛苦难忍了。主治大夫过来看了一下父亲的情况。说父亲的状态非常不好,家长要做好心理准备。此时,我把父亲的状况跟母亲说了。母亲说,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。到临终了也得是在自己家,要不然就太划不来了(我们老家的传统,如果老人过世不是在自己家里,是不能入祠堂的)。于是,我把刚刚去酒店睡觉的姐姐们叫醒过来医院,然后预约好救护车,做好了各项保护措施。咨询了出院手续办理的相关事宜,接着就带着垂危的父亲搭乘救护车回家了。

一路上,相比在医院病床上的躁动不安,父亲此时异常的安静。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。或许父亲是清醒的,回到家,躺在自己床上的那一刻,他老人家也许就已经释怀了。从回到家到父亲辞世,就在短短的三个小时,父亲最终还是安详地去了。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早晨,在子女的环绕中离开了人世。

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,可在子女眼中,他不仅是严父,更是慈父。父亲从去世到下葬在一周的时间里完结了。说实话,当时我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。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不孝,还是已经伤感到木然了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前几天回老家,再去他墓前祭拜时,才忽然惊醒,此时父亲与自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。

往日跟父亲交流不多,父子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厚。可在父亲去世一周年忌日的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回忆过往种种,却发现其实父亲一直活在我心里。姐姐曾经跟我说过,对待父母孝顺的最好方式,就是在他们健康的时候做些让他们顺心的事。以前我对这个观点不以为然,父亲的突然去世让我认识到了人生的无常。老人真的等不起的,在他们还健康的时候,做些让他们顺心的事虽然道理略俗套,却是实实在在孝顺的体现。古人云“子欲养而亲不在”,天底下最不能等待的就是“孝敬父母”,不知不觉中我们长大成人了,他们也真的老了。愿父亲在天上能轻松一些吧,仅以此文祭奠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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